第166章 老大人指点一二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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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老大人指点一二

  听话音,安维轩神情微震:“老大人若不是有忠告良策说与晚生知晓?”

  “忠告或有,良策却无!”汪勃摆手苦笑,却说道:“其实老夫早便从人口中知你,却怕误了你的前程,未想今日能见到你,也是你我的缘份。”

  这话听的安维轩一惊,又不解其意,下意识问道:“老大人从何人口中知我?”

  汪勃说起缘由:“你有一好友名唤朱熹,老夫的长媳是你那好友朱熹的姨娘!”

  听言,安维轩险些没口暴脏话跳将起来,没想那看似书呆子的朱熹在朝中还有这么粗的一条大腿,弄的自己一直以为只是寻常官宦人家出身。

  汪勃的长子名唤汪作砺,娶歙县祝景先孙女为妻,与朱熹的父亲朱松互为连襟。歙县祝景先因靖康元年陈治安十策为朝廷所采纳而闻名,是靖康年间的名士。

  在安维轩惊讶之际,汪勃继续说道:“朱熹这孩子曾在老夫面前提起过你,说你诗才敏捷,学识渊博,为人机警,但老夫不得不劝你一句,木秀于林中,风必催之!”

  “老大人教训的是!”安维轩应道,又问道:“昨日朝堂之事,想来老大人己经知晓了,晚辈亦是无奈才有此举。”

  “举朝上下,能教他难堪的也只有你了!”汪勃苦笑,又很是畅快的说道:“他秦相公也未想到有一天有人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教他奈何不得!”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安维轩暗道,这位老大人看的很是透彻了,又忙说道:“老大人言重了!”

  汪勃摆手打断:“别人不知道其中原因,老夫却知晓,你有诗词之才、有曲乐之才,名扬北国,连金人皇帝都知你名,若不是金人皇帝写信与官家,你现下早己贬居琼州,更不要说你能得了这个使金贺正旦使的差事。”

  说到这里,汪勃面上现出几分好奇之色:“老夫有些好奇,朝中知此事者寥寥,按理说你应不知此事,却又敢与秦相公反掣……”

  听言,安维轩连忙叫屈,借机岔开话题:“老大人,晚辈实是冤的很,只因与咸安郡王相谈甚欢,被安郡王以名马相赠,便险些被充到琼州……”

  “秦相肚量狭小,是从所周知之事,你这般连番开罪,早晚会有祸事发生!”汪勃摇头叹道:“莫说是你,便是老夫高居副相之位,也不得不致仕避祸。”

  “老大人是如何开罪那老贼的?”既然话都被汪勃说开了,安维轩也便放肆起来。

  “老夫为副相年余,连奏疏都呈不到官家近前,前些时日秦相与我俱被官家赏赐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犀带,他岂又能容我?”汪勃喟然长叹,说话间又将目光投向安维轩:“老夫尚还能退得,可你这后生却是连退也不能退了!”

  “求老大人指点一二!”安维轩拜道。

  “你是聪明人,自是不需要老夫指点!”汪勃摇头,随即一双眼瞳凝重起来,正色道:“但老夫要正告你,自古卖、国求荣者无不是落得千古骂名,皆未有好下场,你要诫之!”

  ……

  被教训了几句,汪勃才将安维轩放了出来。随即安维轩带着柱三、水牛上了船,沿运河北上。

  水路还是这个水路,安维轩只是尚着去岁来临安赶考的路线反着行走一遍,顺便帮边知白等吴县同乡官员捎带书信若干。

  谭员外也听说了家里之事,只是造船、进货、招募人手,生意到了关键时候实在脱不开身,从旁协助的林道士与郑雄也是忙得很,都不得闲回去。

  从临安府余杭门算起,至赤岸三十六里,再到到临平镇十八里,经许村、长和堰到崇德县,再经石门、阜门、永乐镇到秀州,过界首、平望、八赤到了吴江,前后三百余里,用了足足五日的光景,只要再走小半日便到了家。

  此刻安维轩的心情又有一番感慨,两次路途的境遇截然来同,赶考时的自己籍籍无名,一路无声无息,又因一门心思放在了考试上,根本无暇顾及欣赏沿岸景色。

  回家这一路,不仅有乌纱傍身,更有妻妾相伴,看得官凭告身,馆驿住宿也是方便的紧,甚至有地方官不仅大行方便酒宴相请还赠以仪程,当是令安维轩有些志满意足。

  甚是换成寻常人家,连母亲带妻妾外加婢女、柱三、水牛一共八人,自家小妾又怀有身孕,行走哪里都不方便。

  九月初一,自吴江县运河西转,行了两个时辰,安大人回到阔别快一年的老家吴县,在东门码头上岸租了车轿,回到家中药堂。

  街还是那道街,无甚改变,改变的是这条街上自家门前立了块探花及第牌坊,在那里很是扎眼。

  下了车,安维轩穿堂而过,连药堂里儿时玩伴也未顾及,直奔家中后院,正见到自家父亲卧在榻上,连忙口称“不孝儿”硊了下来。

  那边母亲张氏也是风风火火、哭哭啼啼的奔了到后堂,“当家的,你伤的怎么样?”877好书网“哭甚!”对张氏哭哭泣泣的样子,安郎中很是不满,又说道:“被人推搡断了两根胁骨,并不大碍,休息些时日便好了!”

  说话的同时,撑着起身下地又走了两步,以证明自己无碍。

  断了胁骨自是不影响走路,自家父亲看似无碍,但安维轩自小在药堂长大,望闻问切多少也是懂些的,细看之下能发现自家父亲的脸面之上隐约间还有淤血未曾散去的痕迹,恨然道:“这事没完!”

  “儿媳见过公公!”这时,谭娘子与莫小妾也一并到了内堂。

  莫小妾是头一次看见公公,伏身便要下拜,张氏手疾眼快忙扶将起来,口中埋怨道:“都双身子的人了,此时不需行恁大的礼,动到了胎气,伤到了小孙孙怎么办?”

  看了眼自家儿子的一妻一妾,又见儿子的小妾挺着肚子,安郎中很是满意的对安维轩说道:“你很好!”

  自家父亲向来古板,安维轩还以为因纳妾会被父亲责骂一顿,没想到这么轻松的就过关了。

  此时,莫小妾归心似箭,拜道:“父亲母亲大人,儿媳要回趟娘家探望,望二老同意!”

  谭家相距不远,也不在乎吃这一顿团圆饭,“轩哥儿,你陪儿媳妇一同回家,顺便也看看你那内兄!”

  应了声是,安维轩陪着娘子带上水牛、柱三,叫来轿子让竹儿随在一旁,顺便带上从临安城准备好的礼物,向谭小娘子家行去。

  城东到城西尚不到两里路,很快就到了岳丈谭家宅院。

  下了轿,只见岳父家大门敞开,门口连个下人都没有,安维轩觉得有些怪异,吩咐道:“柱三,你去家中看看!”

  得了吩咐,柱三进门奔向谭家前见未见有人直奔后宅,不多时跑了过来,禀道:“官人,夫人娘家聚了几个恶奴……”

  “娘……”听得柱三禀报,谭娘子尖叫一声险些昏厥过去。

  扶住自家娘子,安维轩吩咐道:“竹儿,水牛,照顾好夫人,我去看一看!”

  安排妥当,安维轩带着柱三向谭家内宅行去,进了谭安后宅,正见得七、八个豪奴堵在岳父家的正堂,正逼迫着自家岳母。

  谭夫人见安维轩来了,兴冲冲的奔了过来:“轩哥儿,你可回来了?”

  自建炎三年金人烧了平江府,吴县县衙便搬到了此处,吴县新县城不大,城里的人自然都脸熟,安维轩虽然当了官,谭夫人还是习惯用安维轩的小名来称呼。

  “发生了何事?”看这场面,安维轩知道不妙。

  谭夫人是个没甚大主意的人,眼下被豪奴纠缠的没有办法,见得自家女婿前来,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流泪道:“这些人要买咱家的田地,你那舅歌不肯,生生被这人打断了腿脚,这又逼上门来要我点头……”

  “管闲事的?”看到安维轩,有豪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为首的豪奴打量着身穿便服的安维轩几眼,冷笑不己:“哪来的酸丁,谁的闲事你都敢管?”

  “见过岳母大人!”没理会这几人,安维轩向谭夫人施礼,问道:“我那舅兄呢?”

  谭夫人哭哭啼啼的说道:“这些人天天来咱家搅闹,我怕大哥儿再被弄出个好歹来,藏将别处了!”

  安维轩生怒,向那豪奴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乾坤朗朗……”

  “不识相的东西,若不想被打断股拐,就快些滚……”

  未待安维轩将话说完,那为首一脸横肉的豪奴走将上来推了安维轩一把,从牙齿里崩出几个字。

  “你……”柱三何曾见过自家官人吃过亏,便要上前。

  “几位误会了!”安维轩忙拦住柱三,换做成了一张笑脸,说道:“我这岳母小门小院的小家子气,不知晓贵家的厉害,待在下劝我这岳母一劝,定教我家岳母同意同位的要求。”

  “这小子居然挺识时务!”见安维轩低眉顺眼的赔笑,那为首的豪奴楞了楞,随即与同伙笑了起来,知晓今日逼迫不了谭夫人,只说道:“既然你这小哥这么识相,老子就给他谭家一日的时间,若明日见不到谭家的房契,老子就将谭家砸个底掉!”

  说罢,这伙豪奴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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