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年年上涨的敲诈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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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年年上涨的敲诈

  真虚伪!

  钱财是身外俗物,这一盒子的珠宝首饰便不是身外俗物?

  见得安维轩的手笔,教康倬、胡宁等一干宋人官员险些惊掉了下巴,更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道,但脸上仍陪着笑容。

  就在萧颐、王竟二人狂喜之际,周三却开口告饶道:“官人饶命,小的拿错礼物了,将官人送与二位使者夫人的礼物先拿了出来!”

  “蠢材,拿错事物也!”见得盒子里的事物,安维轩横了眼周三,又吩咐道:“还不快去将无送与二位使者大人的礼物来……”

  周三得了吩咐,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两个木匣子,安维轩陪着笑脸说道:“这是安某送与二位嫂夫人的礼物,却不期教那蠢材先拿出来!”

  意外之财总是来的出其不意,教人惊喜而又意外,只教萧颐、王竟二人一时间有手足无措之感:“安大人这般客气,实不教我二人如何是好!”

  “官人您要的事物,小的拿来了!”

  就在这时,周三再次抱着两件木匣进到堂中,又在安维轩的示意下打开匣盖。

  看着匣盖,安维轩笑道:“这才是我等雅人当拥有的物事!”

  琉璃镇纸、琉璃笔洗、琉璃镇纸、琉璃笔架、琉璃砚台、琉璃笔筒、琉璃印章……

  俗气,真俗气……

  这文房用物看似雅致,却俗的不能再俗不可耐了,席间一众宋人官员继续在心中腹诽。

  首饰盒里的那一套琉璃首饰,眼下便值个百多贯钱,里面镶嵌的那面银镜价值更贵,一套加起来没有五百贯,怕也值四百几十贯而那一套琉璃文房事物,怕也是值个二三百贯,这一套物事加在一起,七百贯是打不住的。

  就在二人打量盒子里一干琉璃物事时,安维轩拿起那未曾刻字的琉璃印章,说道:“二位使者大人要仔细了,这琉璃印若刻字的话,因琉璃质地太硬,不能用刻刀,而要用解玉砂来打磨。”

  见安维轩厚赠,那王竟叹息后只说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二人若以金银这等俗物遗馈安大人,实是辱没了安大人,然安大人知我北国物产不丰,我等前来也未曾带有什么北国特产之物……”

  “王侍郎说的极是,金银之物太过俗气,实配不得安大人的雅致,依我来看这世间惟有茶才与安大人的气质相投。”萧颐接过话来说道,又向随在旁边的亲随说道:“将宋国皇帝陛下赐与本官的御茶拿来,本官要将那龙茶送与安大人,做为本官与安大人君子之交的见证。”

  见萧颐讨得巧,王竟也不甘落后,只说道:“将宋国皇帝陛下赐与本官的沉香拿来,本官今日算是借香献佛了。”

  些许的沉香、与御茶与安维轩相送的价值又如何相比,显然二人占了大便宜。

  接受过二人馈赠的沉香和御茶,安维轩谢过之后,拱手说道:“今日是我朝皇帝陛下为二位使者大人在平江府赐下御宴,安某实不好打扰,就此作别!”

  听言,萧颐、王竟二人握着安维轩的手,挽留道:“安大人走了,这席间岂不少了许多乐趣!”

  “安某也想留在这里,好生与二位大人耍乐,可是朝廷的规制不允许呐!”安维轩拿出了影帝级别的演技,做出一副痛惜的表情,只叹息道:“依规制,这是我朝皇帝招待二位的御宴,安某是没资格于席坐陪的。”

  康倬、胡宁还有那接伴使的江跻与吴表臣二人,俱都是依附秦桧才有得今日的前程,自然是不欢迎安维轩这么个人物在席间坐陪的,显然不会出声留安维轩在这里。

  只是四人不大明白,依这位安驸马今日的表现,并不是那种玩迂腐之人,会做人更会做事,却为何与秦太师却恁般的恶劣,实在是教人费解。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以这位安驸马在金人皇帝眼中的地位,再过个一二十年,坐在秦太师位置上的,怕就是这位安驸马了。

  想到这,几人思绪开始飘荡,现下秦太师渐渐己经老迈,去冬更是大病了一场,有个万一的话……

  此时,萧颐、王竟二人见挽留不住安维轩,只好说道:“既是如此,待安大人有朝一日出使金国,我二人定陪安大人一醉方休,以偿的憾事!”百晓听言,安维轩拱手作别道:“那便一言为定,待安某日后若有机会得命出使金国,定教二位使者大人做东,三人齐聚一堂敞怀痛饮,一醉方休!”

  又客套了几句,安维轩才带着金国皇帝完颜亮赐下的物事返归了平江北驿。

  完颜亮的赐下的物事,被安维轩当晚派柱三送回了家中,于天明之前,柱三又返归到驿所。

  及至天明后,安维轩用过早膳带着一干手下随从上了船,沿运河北上奔盱眙军驶去。

  ……

  自正月初十从平江起程,过无锡昆陵、奔牛、丹阳……镇江,于瓜洲渡过江到了扬州,再经高邮过楚州、淮阴,行了九天的光景之后,到了盱眙军。

  正月初九安维轩从吴江动身前往平江,抵达盱眙军己经是初月十八,前后用了九日半的光景。连正元节,安维轩也是在船上度过的。

  到了盱眙军于驿馆住下,安维轩派人寻到盱眙库,押解银纲的枢密院差使臣四员,管押绢纲的户部差使臣十二员,连同左帑库子秤子等人正在等候安维轩的到来。

  除了这些枢密院与户部的差使外,负责岁币交割是,盱眙军地界上的一干地方官,要率领民夫丁役从旁协助,

  听得新任岁币使赴任,这些负责押送岁币的使臣,连着盱眙军的一众地方官员,结们前往驿馆拜谒安维轩这个新任岁币使。

  人的名,树的影,虽然这些人与安维轩并无交集,但在临安城为官,俱都是识的安维轩的,毕竟安维轩在大宋朝堂上是个极为另类的存在,骑乘的那匹大青走马的步伐又太过风蚤,想要不出名都难。

  鉴于安维轩与秦桧的恶劣关系,一众人生怕与安维轩攀上什么关系,但又因交割岁币的公事使然,将年前交割岁币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

  原来,枢密院差使臣四员管押银纲,户部差使臣十二员管押绢纲,同左帑库子秤子等人只是负责押解银纲、绢纲,朝廷并予以清点数目之职,而交割岁币的岁币使则由朝廷从官员中临时选派。

  今岁负责交割岁币充任岁币使的是淮南漕司干官王扬英,只是这王扬英因交割进程不顺,再加上年纪又长,百般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依旧不能令金人使节满意,又急又气之下,一病不起,卧榻前后近一个月了,仍未见得有多少好转。

  至于后面的事,安维轩也猜的出来,漕司是流金淌银的肥差,那王扬英能做上这样的肥差,自是没少往秦桧家送礼巴结,秦桧也见不得手下亲信受难为,才将这又苦又累又难做的差事扔与了自己。

  那负责交割的官员又禀道:“侍郎大人,这些时日您未来赴任,那金人使使每日都派人渡河来催促岁币,言语间每每甚是无礼,但我等皆以大人尚未到任为由来搪塞。”

  安维轩又问道:“金人屡屡出言刁难我等,到底是因为索贿还是因为朝中所纳的银子与绢帛的成色不好?”

  那负责交割的官员忙回道:“回大人的话,依每岁交割岁币的流程,我等要先在赀银、绢内拣白绢六匹、银六锭,做为样品交与金人的,金人又将这六锭银子与六匹绢帛中分在三份,一份留一泗州岁币库,另外两份分别差人送与金国都城会宁府、汴京漕司以当做呈样,所以万万不会有成色不好的问题。”

  安维轩挑眉:“如此说来,那金人使者便以是成色为名,敲诈勒索了。”

  那官吏接着回道:“大人,敲诈勒索之事岁岁皆有发生,甚至朝廷也知道每岁必有这般事物,故而每岁都又贴耗银二千四百余两,每岁例增添银二百余两,来打发这些金人,只是没想到,这次金人越发的贪婪,张口要的比去岁更多。”

  又有押银的官吏叹道:“下官押银纲己有数年,前几年金国交币使每岁至多索钱千余两,这两年渐渐蛮横,索钱占岁银的百里之一,虽说这百出其一也算不得多少,只是照这样的情势发展下去,就是百出其二、百出其三了!”

  “这多出来的钱,都是谁出?”安维轩问道。

  “多出来的钱,都是由并淮东漕司管认。”那官员应道,又叹:“只苦了淮东商贾,这多出的钱都由他们来出了。”

  就在说话间,只见个小吏急匆匆的跑了来,只在门外禀道:“诸位大人,对岸的金人又派人来催促岁币了。”

  听这小吏禀报,一众人将目光落在了安维轩的身上。

  见一众人等着自己做决定,安维轩命道:“从库里拉出些银绢,送到对岸。”

  一众官吏心中清楚的很,无论如何耽搁这送与金国的岁币总是要交的,只是这位新任的岁币使安大人,看来似乎也拿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好像也没有妥协的意思,怕只是又苦了自己这一干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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